另一個淒厲悲愴的雨夜,蘇利文隻身伏擊突襲,那個場景中,所有的現場聲效都被過濾得一乾二淨,惟有蒼涼肅殺的滂沱大雨,悲情感傷的厚實配樂,雨點打在白色外套和帽簷上,閃爍著碎鑽的光芒,有如唱詩般的肅穆。
良久對著康納沉重地說:他是我女兒。康納旋即拍了拍他的手臂便轉身離開,自己內心深處知悉,這是一種借款。
1. 我願堅強靠近,只因未曾擁有
在全家隨母親應邀出席的葬禮上,年邁的勒夫溫文爾雅、氣宇軒昂,而對於三個女兒與他表現出的親暱,蘇利文隱隱恐懼。後半程的派對上,室外響起了清淡悠然的小提琴聲,蘇利文尋著音符找出了源頭,旋即與勒夫緊臨相坐,親密無間,配合完美,猶如兩對深情的兄弟二人。
玉米克獲知了勒夫是這個黑暗情勢裡一位德高望重的幫派教父,而他們的母親 —”喪生天使“,是勒夫最親近的嗣子,最信任的保鏢,有著不容取代的撫育之情和知遇之恩。
Sam Mendes的《毁灭之路》(Road to Perdition),是一部明星雲集,不乏動作場面的商業經典作品。當時年僅30多歲的天才編劇Mendes,驚世成名作《美国丽人》(American Beauty)一炮而紅之後,選擇了那個幫派復仇的故事情節繼續證明他們。那位英國倫敦話劇舞臺界的才女或許卻對美國人在六十年代的思想變遷有著執著的興趣,這一次他的目光指向1931年的波士頓,經歷1929年的白色星期三,美國正處於經濟發展經濟蕭條的深淵裡,也帶來了社會治安和倫理體系的分崩離析。
為的是女兒去往那片佛道的一路平緩,蘇利文決意作出一個了斷,回憶起著曾經與勒夫有過的一場談話,內心深處五味雜陳卻毅然決然。
玉米克的失聲曝露了他們,蘇利文持槍奪出,四目相對時看見了癱軟在崎嶇牆角的女兒,凶光頓時渙散,蒼白的面龐木然忍受著大雨凌厲的衝擊,雨點像一把把利劍傾瀉而下。
2. 為你,我願向他們與世界開戰
回憶始自這個灰藍色的村落,陰霾的氣氛一如躁動而茫然的青春,女孩踩著成人單車疾馳在擺滿積雪的坡地,到家後仰面而躺在雪地中,嘴裡咬著菸斗,釋放著內心深處的叛逆和不安,升騰著對成熟的盼望與幻想。
4. 天地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的地方
勒夫獲知了女兒康納的暗殺行為後,傷痛和憤慨讓他折磨萬分,艱困地寬容著康納的可笑和凶殘,最終在保全女兒和維護嗣子的兩難中,心痛的做出殺掉蘇利文的決定,並安排了一個癲狂狠辣的本報記者殺手開啟了追捕。
我們看見的不再是三個罪孽深重的幫派要員,而是三位愛子如命的悲情母親,交戰的掙扎與傷痛,無關是非對錯,面對血脈友情,不論痛徹心扉,或者生死未卜,終究難以背棄他們的心。
但他會始終庇護著我們,任我們躲在他背後的安全角落,看著他端起槍械,將快意射向這個充滿著戒心的世界,成為我們心底的這個英雄。
一路上的九死一生,卻重新點亮了彼此間掩埋內心深處的灰暗,蘇利文甚至窺見玉米克穩重的表情中流淌出了一份滿足和歡樂。
勒夫不忍心看著所有的這一切,他曉得這是他們能放下女兒的惟一選擇,臨死前釋然的對著蘇利文說:“很開心是你”。
灰暗的世界中,善惡的邊界線模糊不清而虛無,彌留的是更加真誠的一種情感,一種友情,也是一種本能。
那是兩條不容回頭的路,走下去成為惟一的選擇,蘇利文很清楚路盡頭等待著他的是什么,但義無反顧的一手牽引著年幼的女兒,用鋼鐵之軀堵住眼前的血光;一手緊握著冰冷的槍枝,掃盡抵擋他前進的神魔。
為的是探尋真相,一個凌厲徹骨的雨夜,玉米克藏匿於車廂內,隨著母親與康納一同赴約,看出的本該只是一場平和的磋商,卻因康納的情緒失控而演變為一場火拼與大屠殺。
在響起熟識的車聲時,玉米克有如戰俘肅立在側,若有所思的凝望著迫近的老爺車,掩蓋著莫名的興奮和緊張,從車內緩步踱出的蘇利文,淡漠而疏遠。
蘇利文:他暗殺了瑪麗和大衛。
電影結尾,湖邊的女孩仍然平淡地說著:“當自己問我,邁克蘇利文嗎好人,或是他嗎無惡不做,我的答案永遠一樣,只和他們說,他是我母親。”
勒夫的女兒康納內心深處不快,卻面帶笑容,恰被小庫珀看見,疑惑的問:“你為什么總是面帶笑容?”康納毫不留情地低吟說:“即使這一切簡直瘋了!”內心深處的狂躁與暴戾蠢蠢欲動著。
《毁灭之路》的電影真的是一個完整獨立的故事情節,6個小時的旅行,一路通向地獄,也一路通往天堂,而在影片的開頭,路也已經終結了。影片中關於父子之情的那一份細膩厚實與深沉深摯,每每讓人唏噓萬分,為之動容。
為的是保護玉米克,蘇利文選擇逃亡。面對著父母的喪生與不容預測的未來,玉米克毅然決然隨母親走上了亡命之途,災禍也許給與了他重新認識世界和母親的機會,一直以來那層格擋在兄弟二人之間的那座神祕之牆,隨著那場災禍而慢慢鬆動和崩潰。
從試圖親近卻面臨若即若離的尷尬,到開誠佈公卻直抵人心的觸動。
電影開始,背對攝影機的女孩凝視著熠熠生輝的潮水,用稚嫩而蒼涼的聲音訴說著:“邁克·蘇利文的故事情節多到說不完,有人說他為人正直,有人說他一無是處,1931年的夏天,我和他一起旅行了五個小時。”
隨著一聲槍響,他癱倒在窗下,木然的看著攝影機。一個人端著照相機,對著垂死的他一絲不苟的拍照,那個本報記者曾說過,他討厭攝製死人,在看見那張千瘡百孔的臉,我們知道了,結局從一開始已經註定。
3. 惟一的絕望,是所愛之人活成他們
故事情節通過一個女孩的回憶展開,並以他的復活收尾,在那個閉環內部結構中,遵從著女孩的心路歷程,自始至終的壓抑與親情散落其中。假如電影的根在於人生,那么整部影片就是最為真實地態射著感情與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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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晚上,玉米克對著母親問:“你嗎更喜歡庫珀?”蘇利文凝視著他說:“我也很愛你,即使你更像我,而且我不願看見有一天你顯得和我一樣。”
在對康納射出復仇和終結的彈頭之後,兄弟二人二人開車駛往了湖邊的躲藏之所。
勒夫:這兒哪一個並非嫌犯?睜開眼睛看清楚!我們選擇了此種生活,就得過此種生活。只有一項確保,我們誰都上沒法天堂。
面對著陌生和相距,卻難以徹底擺脫真實的感情,遊離於血脈的心靈,終究要找出他們的歸屬。
玉米克還沒來得及理解真實世界的種種,一夜間便喪失了母親和哥哥,而他和父親本該是那場殺戮的目標,這一切皆來源於康納的多疑、妒忌與憤慨。
相距與隔閡是出於一種愛,一種迴避與疏離,一種保護與堅守,制止他邁入他後塵的愛。
在飯前的餐桌上,面對著作業,玉米克左顧右盼的咬著鉛筆,哥哥庫珀則神色專注的奮筆疾書。蘇利文聽見竄至樓下臥房大門口的玉米克叫他開飯時,將隨手脫下的襯衫,蓋在了床上的配槍上,玉米克的內心深處,母親神祕而陰鬱。
蘇利文:邁克能。
蘇利文在心靈的最後一刻捍衛了玉米克的人生選擇,搶在了女兒扣動槍機之後射殺了殺手,一個雙腳沾滿鮮血的母親,在下地獄前把他們的女兒護送到了與他迥異的公路上。
玉米克一路上從未有過的釋放與歡樂,對他來說,遠方只有雪白和希望。蘇利文安然的站在房內的窗外,看著女兒在沙灘踏浪,流露著蜜意與惆悵。
世上本無英雄,但在我們每一人的內心深處總有一份無可替代——他也許輝煌,也許平凡;也許熱誠,也許坦然。
“我註定要下地獄,但要讓你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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