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過頭看,或許便是在那段歲月中,不甘於充當道具的他,掌握了讓道具開口說話的竅門。或許便是在那段歲月中,不甘於默默無聞的他,參透了用道具驚豔觀眾們的奧祕。有如在《琅琊榜》中出演言闕,他在很多劇中僅憑為數不多的打戲,就能更讓人第一印象深刻、久久懷念。
一件道具,三個配角,多層涵義,此種演出形式與王建華的戲劇大背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舞臺演出沒有特寫攝影機,很多細微的眼神或肢體動作無法被觀眾們察覺到,因而常常須要利用較為誇張的動作或道具來輔助演出,傳遞人物的當下情緒。反過來講,在影視作品演出中,道具的促進作用在攝影機前就會被放大,成為無聲的對白,為感情表達、人物刻畫提供更多更三維的角度。
言侯從登場到謝幕,不過五六場戲,在王建華演過的無數角色中,稱不上尤其醒目。但這種的小角色,恰是他配角職業生涯的如實寫照。
剛到歌舞團時,王建華並無半點聲名。很長一兩年裡,他只能負責管理裝臺卸車。有時贏得一次登臺經歷,還只能演“一堵牆”,用衣袍的黑白兩色來區分忠奸。說他是戲劇舞臺上的道具,並不誇張。即使在涉足電影圈後,他也跑了十多年龍套,成為熒幕熒屏上的人體道具。
《北平无战事》中的中國國民黨保密局南京站站長王蒲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王蒲忱在故事情節中後段上場,遊走於各派別之間,效忠於態度截然相對的高層,是一個職務不低但境況低賤的配角。王蒲忱沒有所謂的宗教信仰,也沒有梁經倫通常的能力,但身處鬥爭漩渦的他,總能夾縫求生,不觸怒任何一方政治勢力,甚至獲得多名上級領導的信任。這一切,靠的是他極為圓滑世故、毫無原則可言的秉性。
曾有人指出,戲劇演員未必適宜影視作品,即使舞臺演出所需的那些有意識行為,在攝影機面前可能將變得多餘或做作。但對王建華來說,戲劇職業生涯似乎是一段正向的積累過程。他將這份功力,厚積薄發地彰顯在《大明王朝1566》中的楊金水頭上。
本文轉自【中新網】;
比如說在《琅琊榜》中,王建華出演“國舅爺”言闕。與懸鏡司首尊夏江的佛寺交戰戲中,言侯以一封信信件惹怒夏江,又引誘他全盤托出陰謀詭計,以達至拖延時間的終極目地。那場對手戲,既要刻劃出言侯長年修行的清心寡慾,又要表現忠勇士人聽聞奸計後的義憤,還要展現資深說客誘敵深入的剋制。雙重心緒集於一身,王建華投入使用了手邊的道具——茶杯。有別於林耀東吃飯時的悠然自得,言侯在沏茶、斟茶、喝茶時,攝影機特地交待了他手腕的微微顫抖。這一停頓,流露出他內心深處的不平淡,也讓夏江自以為計策得逞。有了這層鋪墊,言侯臨走時的那句“我能走了”,才真正具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也反襯出夏江機關算盡反被誤的驚詫。
王建華在演出時釋放了舞臺氣質,用剛柔相濟、陰陽共生的聲母與身段,演繹了楊金水在相同階段的各有不同形像。而更值得一提的是,在整部以議事戲居多、以對白為主的片中,他依然充分發揮出道具的光彩。數場議事戲,楊金水雖為旁聽者,但內心深處打著算盤,他或撫摸茶盞,或託舉杯盅,或拿著念珠,或沖洗紙巾,那些特寫鏡頭沒有臺詞的映襯,卻用寥寥幾筆寫盡他的陰柔與算計。
所以,較之楊金水,林耀東那個形像飽滿、打戲充裕的大反面配角,可能將是王建華小配角職業生涯中更濃墨重彩的一筆。他曾感嘆,為的是那個配角他們等了整整32年。32年苦等的感受,我們無法感同身受,但32年底蘊的唱功,我們足以在一副眼鏡中以小見大。
不論是配角態度,還是個性特點,林德贊都與林耀東剛好相對。自己同樣戴眼鏡,但僅從老土的黑鏡框和厚如啤酒瓶底的透鏡,便不難察覺到,林德贊銳氣不存、老態盡顯。在和陳宇的首場對手戲中,他聽完彙報後摘下眼鏡,往案頭一摔,那個動作似乎不能出自於裝作斯文的林耀東,而是獨屬於不修邊幅、個性急躁的林德贊。在後續展開的故事情節中,他屢屢申斥下屬,在上級領導面前抓耳撓腮,與好友會面時“以酒代茶”,種種言行所刻畫出的人物性格,只不過已經在第二次登場時就略有演繹。
在王建華的頭上,很難識別齣戲劇的底子,即使他不但念起對白來抑揚頓挫,還有一個舞臺演出的習慣——擺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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