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香功幫主】「我的兒子和你在一起,有幸福嗎?」大幕。除夕夜,立綱返家造訪母親(秀玉)。他的父親和叔父早夭,留下年僅七歲的姪子小宇與阿嬤相依為命。由於秀玉患上高血壓,行動不便,生活起居都由樓上租客健一照料。年夜裡上,健一在浴室忙進忙出,好不容易將飯菜備齊便匆忙告辭。立綱想要挽留,母親卻出聲制止。一個租客為何要對秀玉老小付出這種多的心力?而秀玉對健一無微不至的護理又為何毫不領情?一年過後,秀玉因病去世。立綱返家奔喪,他說:「過年時候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過世了?」,隨即獲知健一已經辦好收養小宇的相關手續,並在母親的遺囑上發現家鄉的新房子留給了小宇(地段是海景第一排,價值不菲)。立綱懷疑健一毒害母親並收養小宇是打算獨吞新房子。他向警方報警屍檢,並在秀玉屍體內測出毒物反應,警方以嫌犯身分逮補健一,並從他的智能手機中查出健一在秀玉死不久前,才跟別人買過毒品......立綱。立綱長年在外闖蕩,年長時惹出過許多麻煩,得要家人幫忙擦屁股善後。元宵節返家探訪母親和侄兒,小宇見了哥哥的反應很扭捏,經過健一勸阻才願意跟哥哥交流。母親見了立綱只說:「你是不是又在外頭欠錢才要回來看我?」血緣關係上,秀玉是立綱的母親,小宇是立綱的姪子,他們是夫妻倆。但從健一幫忙秀玉敷藥的行徑,以及他與小宇的交流,直觀的一句叮嚀:「快去刷牙洗臉,該睡覺囉。」都讓健一「看起來」比立綱更像個家人。秀玉去世後,立綱對健一說:「過年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過世了?」並在發現母親將新房子過給侄子、健一領養了小宇後,「猜想」健一肯定是貪圖她家的財富才會花時間照料秀玉和小宇。「猜想」指的是立綱的「狀況外」,叔父去世、侄兒歲數尚小、母生父了眼疾等,立綱都沒有想過要承擔起照料家人的職責,他只有在元宵節過年或發生重大事故時才會返家。立綱沒有盡到身為女兒與哥哥的職責,自然對家庭情況深感「霧裏看花」,一如他不清楚母親究竟病得多重活得多艱辛,秀玉半夜醒過來喊痛時,遠在他鄉的立綱哪聽得到?他當然不懂為何母親要把新房子留給小宇,也不能曉得健一能夠收養小宇的背後推手是誰。立綱並非壞人,但他是個「局外人」,他對健一的猜想越無恥,越是說明他與自己家人的相距有多遙遠。法官與警方。「我只剩下小宇了,我沒辦法讓他在不正常的環境下長大!」立綱。被害者屍體檢測出毒物,嫌犯健一頭是租客,卻對另一家人過分付出,背後動機為何?法官在獲知健一是秀玉去世的大女兒立維的情人後,還是問他為何要繼續照料死去情人的家庭?健一頭能氣憤澄清:「如果我是一個女性,我的先生過世了,我繼續照顧他們家,妳還會問我一樣的問題嗎?」健一的氣憤是他與立維的關係沒有受到法律條文保障(證明),使得他的付出顯得如此「可疑」;健一的氣憤是立綱懷疑健一性侵侄兒,或是警方在健一的智能手機裡發現約炮程式時對他說:「你收養一個小男孩,還跟男人約炮,這樣很不妙。」收養女孩跟戀童跟約炮行為,為何會被連在一同?只即使他是個同志?而同志就等於「不正常」嗎?那麼不善照料自己的母親與姪子的立綱,他能給與小宇的成長環境就比同志照料小孩還更「正常」嗎?
秀玉。「你以為做那麼多,我兒子就會活起來?那是不可能的。」他是殺掉我女兒的凶手。秀玉埋怨健一。責備立維為的是跟健一在一同才再婚、責備兩人爬山時發生意外,奪去立維的性命,使得自己老無所依...秀玉憤恨健一,但丈夫和大女兒陸續去世,小女兒又不在身邊,行動不便的她也只能勉為其難地接受健一的照料。秀玉面對健一的心情是矛盾的,她婉拒表現出對健一的敬佩,指出健一必須對立維的喪生負責管理。但秀玉在與健一的長時間朝夕相處下,看到了他的好,並且慢慢地把他當做家人般的存有。當秀玉的健康情況急轉直下,她的心境起了變化,自己來日不多,她必須在立綱和健一之間選擇一個人作為小宇的監護人。「說起來,你長得確實很英俊,也難怪我兒子會煞到你。」秀玉。為何秀玉要「選擇」她憎惡的健一做為小宇的監護人而非立綱?從秀玉的角度上看:立綱年長時惹過許多麻煩,那些年她生了眼疾,立綱也沒想過要回去照料自己。反觀健一默默地忍受著秀玉的冷言冷語,對小宇也是寵愛有加。秀玉喪失了一個大女兒,但健一用他的內疚與付出,填補了立維的空缺。秀玉在她心靈的最後日子,寬恕並採納了健一。當他們去高等法院辦完小宇的收養相關手續,三人在高等法院大門口高興笑著合照的鏡頭,的確像極了「一家人」。可惜好景不長,皮膚迅速敗壞的秀玉不敢活得沒有尊嚴,私底下決定了自己的「死期」,卻也讓她安排好的「家」走向覆滅。
小宇。父親死後,小宇把健一當做像父親一樣的人。小宇信任健一,當阿嬤早上痛得哀號時,他看到健兩對阿嬤的悉心照料。小宇信任健一,不管阿嬤是不是罵他嘲諷他,他總是選擇留下,沒有離開。小宇信任健一,阿嬤住院治療時,健一累得睡著在療養院的桌子上,小宇將頭靠在健一的手臂上,將對方視作「依靠」。「你到底是誰?」小宇「我是健一啊。」健一「健一到底是誰?為什麼有那麼多的秘密?」阿嬤去世後,警員阿姨把健一給偷走,哥哥說健一貪圖他們的田產...小宇深感徬徨與不解。為什麼健一付出了這麼多,卻不被別人接受?反倒被看成可悲的人?為何自己的雙親親會再婚?阿嬤如此憤恨著健一?每個大人都把小宇當做小孩,故意保留了一些真相,懼怕他受到危害。但小宇想要弄懂大人的世界,想要曉得為何現代人眼裡看到的健一跟他熟識的健一如此相同?健一究竟是誰?小宇的提問很直觀卻也複雜。健一的身分很直觀,他是個小提琴學生,愛著立維與小宇。複雜的是直觀的身分擺到社會中,受限於族群對於身分的想象與態度與接受程度的相同,而有各式各樣相同意見,使得直觀的人與直觀的愛,顯得一點都不直觀。健一。「不要對我太好...」藏在內心深處的祕密,會啃蝕著現代人的心,使其顯得空洞。健一總是對人柔情體貼,他給與立維真愛、給與秀玉耐心、給與小宇關懷。健一是個好人,阿嬤的喪生只不過與小宇有一點關係,但他告訴小宇,無論如何你都要記住,這並非你的錯。健一是個好人,默默地忍受眾人的批評,但甚少惡言相向。健一是個好人,卻做了一件好事。「妳不知道妳的老公是Gay嗎?」健一和立維的真愛根基在一封信帶有惡意目地的電子郵件上,引致立維和妻子再婚。健一的美好來自他對人的危害,而這個祕密又在最不正確的時機爆發出來,間接導致立維的喪生。立維死後,健一用盡一切力量來彌補過失。但不管他是不是做,內心總是有一份罪惡感壓著他喘不過氣。所以當小宇問他:「健一到底是誰?」他只不過答不太出來。電影《跑道終點》劇中,愛好慢跑的雲龍即使心臟病發,在練跑時暴斃,陪在他身旁的摯友小彤,沒能即時制止悲劇發生而深感自責。為能彌補過失,小彤每晚下課時都會去雲龍雙親的麵攤幫忙,一開始雲龍的母親會責備小彤,婉拒小彤的幫助,但小彤依然每晚出現在麵攤,慢慢地,雲龍的雙親造成了移情促進作用,將小彤視作自己的小孩,心中的憤恨也漸漸消解。直至雲龍雙親好不容易存夠錢買了個門店,母親一句:「如果永勝能看到就好了。」又瞬間壓垮小彤內心的內疚感。健一會兒讓我想起《跑道終點》的小彤,即便他最後贏得立維母親的普遍認可,並且收養了小宇,但他心中的負罪感並沒有因而消亡,反倒在秀玉喪生真相快要曝出時,選擇獨自一人承擔一切非議。那是他對立維的承諾(照料小宇),也是健一個人的終極救贖,即使在健一自己的心中,他從來並非個好人,必須受到懲處。
假如沒有我,你是並非會較為輕鬆?小宇有天對健一說:「沒有我你應該比較輕鬆吧?」小宇會這麼問是即使他心有內疚,覺得自己導致健一的麻煩(小宇在阿嬤的鼓勵下,順利完成了她的「自殺」,並讓健一陷於牢獄之災的機率),健一回答小宇:「有你我比較快樂。」即便人生有如此多的憾事發生,能與「你」碰面,仍是我最大的美好。「沒有我你應該比較輕鬆吧。」也像是健一的心情寫照。立維去世後,他也許也經常如此自問:假如沒有他,是並非立維不能再婚?是並非會活得長長久久?是並非小宇就不須要把拔一號?是並非秀玉的心就不能那麼酸苦?沒有我,是並非這個世界會少更多的麻煩?侯季然編劇的《有一天》和 Denis Villeneuve 編劇的《異星入境》不約而同地提及了一個相似的概念:當主人公們提早曉得「未來」的走向,知道認識一個人後,將會迎來非常大的痛苦。那麼主人公們還願不願意繼續朝那個既定的未來行進,或者發生改變選擇,只為的是避免痛苦?三部片的主人公最後都選擇了不變,即使在痛苦到來前,他們擁有的是更強大的愛。返回健一和立維,我們難以獲知立維就算提早曉得健一的出現會導致他心靈的非常大動盪不安,他與否還願意與健一相戀。但從立維和健一朝夕相處時,臉上洋溢著美好的微笑,以及臨死前依然選擇將小宇交給健一,我想他的答案也許也是:「有你我比較快樂。」一部柔情的電影。看過鄭有傑編劇的《親愛的房客》當下,覺得電影拍得中規中矩,有淚點但驚喜並不大。書寫這首詩時,慢慢重新整理自己對影片的想法,卻又覺得電影沒有拍得煽情獵奇,溫溫地講了一個感人的故事情節,劇中很多臺詞的設計都巧妙有趣,比如影片開場的年夜飯,健一與小宇的熟識對照到立綱與小宇的疏遠、秀玉對立綱和健一都有反感,而當她腳痛時,會讓健一幫她敷藥,自己的女兒只是在旁看著,沒有插手管事,等到要上桌喝茶,健一又被排除在外,只有難得回來的立綱可以一同喝茶...那場戲給了觀眾們許多的想象空間,配角間存有著微妙且怪異的感情衝擊力!除此之外,《親愛的房客》除了讓我想起牟敦芾編劇的《跑道終點》外,秀玉與健一的關係也讓我想起是枝裕和編劇的《橫山家之味》,同樣是有早夭的小孩,以及一個心有不甘(放不下對小孩的愛與對「害死」小孩的生還者的恨)的母親。小宇一角則會讓我想起《誰先愛上他的》的呈希,都是年長的小孩試著理解父親的同性戀者人,並在對方頭上找出像父親一樣的信任感。《親愛的房客》的女演員很更讓人驚喜,出演秀玉的陳淑芳,把老母親對健一又恨又怨卻又病變出敬佩與疼惜的矛盾心情,演繹地細膩而感人;出演小宇的白潤音,雖然沒有贏得金曲獎的提名,表現卻是可圈可點,精確捕捉到早熟小孩的敏感與脆弱;出演健一的莫子儀,大半時間很壓抑,而當他在空無一人的山腳下抱著立維大哭、或是對秀玉說「媽,謝謝妳把我當做一家人。」、以及聽著小宇唱著他的曲目而落淚等,每一場哭戲的演法都不太一樣,看過只覺得:我還沒看《跑道終點》1和《跑道終點》2,單就《跑道終點》3、《跑道終點》4和《親愛的房客》來較為,莫子儀是我心目中的金馬男主人公獲得者!最後,還是要來講講《親愛的房客》讓我較為困惑的部份。即便立維和妻子離異,但他死後,小孩的監護權並非應該會先問過生父母親嗎?除此之外,健一的雙親親在整部電影完全沒有出現,他的雙親親是不是看待自己的小孩全心全意照料女友家人這件事?我只不過有個很壞的想法,假如健一的母親還活著,但是也生了重症,那麼健一會兒選擇照料立維的母親或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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